【擬真蛇】
(2020 年 1 月)
等待救援的第一百五十天,董問在睡夢中醒來。她被一個長髮及肩的男人環抱著。感覺她的動作,男人低聲問:「不多睡一會?」她只是搖頭,感官還在那個緩緩而未完全滑走的夢中。在夢裡她是一個軍人,在天色永遠沒有陽光的一片鐵色泥土上,她和一群蒙面的戰士一起。那些人穿著合金製造的加強支架,像外露的骨骼,一群金屬的死神。
在夢中她下令投擲一系列的小型核武器,飛彈在半空中化為星晨,將眼前的城市完全吞噬,接下來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烈的衝擊波,將附近他們附近的樹木和泥土完全捲起,但他們迎風而立,巍然不動,在夢中她知道,他們穿著的東西有保護功能。「董長官,任務完成。」她聽到一把電子的聲音這樣匯報,她本來要回應,但她醒了。
那個長髮的俊美男人貶了貶眼,問道:「沒事吧?」她還是沒回應,赤裸地微笑起床,眼前這座總統套房,有巨大的落地玻璃,加洲的陽光和海水味飄進來,照出了男人的臉,那是二十五歲左右時期的木村拓哉,那是一個古老的男人,資料上說他是幾百年前日本一個受歡迎的藝人。董問其實不知道他是誰,也沒看過他的戲,但這次選擇了他。她打斷了自己的惘然,開始穿起衣服,半裸著。赤裸的男人在床上半身坐起來,「妳好了嗎?」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沒有看鏡子中的他,應道:「是的,我好了。」然後伸手去按化妝檯的一個紅色按鈕,木村的聲音傳來,這次有點不一樣:「謝謝惠顧,希望下次再能見到妳。」
她又醒來了,這次是在一個醜陋的、只有一百尺的鋼鐵小房間之中。她正襟危坐著,睜開了眼,順手便將自己頭上的兩個指頭般大小的水滴型裝置脫下,推開門,外面有一個金色的落後型號的機械人等待著,它問:「還滿意嗎?」她伸出手,對方用一個儀器掃描了她的脈搏位置,叮一聲,機械人說:「感謝妳的惠顧。」正要走的時候,走廊上有兩個女人走過,她們一邊閒聊著:「……湯告魯斯?太矮了點……妳的品味會不會太古老了點?」董問等她們離開之後也跟著離去。外面已經是黃昏,她在名為「第六天」的「網絡體驗區」竟花了一天一夜,身邊充滿賭錢的男人、賣春的男人和女人以及不知道是生化人還是機械人的東西。最近城市突然多了很多人聚集,但董問不知道他們在爭取甚麼。
她身穿一襲緊身黑色功能服,像個瘦削的男人。這是富單那城的核心區域,她熟悉地找到回家的路,稍為遠離一下這種令人不悉的人多環境。在富單那城的第三環區域的一座老屋子,她走上樓梯,在中途又踩扁了一個階梯,但她沒有打算建築住在這裡的人修理它。二樓的一個單位是沒有鎖的,她將雙手收在袖子中,溫暖著自己,走進去。在雜亂的老董相機之間,有一個正在擦拭鏡頭的中年男人,他以為有客人來,但看見是董問,他微笑並繼續刷拭那個不值甚麼錢的小鏡頭。單位是昏暗的,只有大衛在檯台的小台燈之中閃耀著。
「回來了?」他帶著笑意繼續擦拭著。董問在一張不太乾淨的小沙發坐下,放下黑色的手袋,她的內心好像被蛇捆綁著,她嘆氣,然後說:「大衛,我有點事要跟你說。」大衛停的手停下了半晌,並繼續,他回道:「是的,妳可以說任何想說的。」她不敢望他,這好像一齣排演過很久的戲,在每次她離開的時候,都會演出的戲。雖然每次都有一點不一樣,但每次的終點都是一樣。
「大衛,我感到我需要離開。」
「去哪裡呢?」
「你一直以來對我很好,我也過得很安心。」她說。
「我沒有問這個,但很高興妳這樣說。」他放下了鏡頭,裝好鏡頭,並繼續用抹布抹另一個。
「但是我不想這樣下去,我必須跟你說,我感到安心,但那不是開心。」她望著自己的鞋尖說。
大衛的聲音傳來:「妳的意思是……?」
「你不問我去了哪裡?」她問。
「妳想告訴我,妳自然會告訴我。」他的語氣仍然溫柔。
「我去了中央區的『網絡體驗區』,我一直留在那裡。」她說。
大衛沉默的時候,董問繼續說:「你知道……」大衛打斷了她:「我知道,那你開心嗎?」
「老實說,是的,我感到高興,我不知道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我留連忘返。」她說。她望他,他的表情還是一如以往的溫和,一種屬於生化改造的溫和,他們好像都不發脾氣,即使在應該發脾氣的時候。他們是基因改造,來應付服務行業的品種。
「所以妳是不能在這裡找到甚麼?而在VR裡找到?」
「對不起,大衛。你沒有做錯甚麼,只是我,只是我行不通。」她說,但同時聽到一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衛放下他的活兒,對她說:「我知道,我感覺到,若果我說我尊重妳任何決定,妳會覺得我沒愛過妳嗎?請不要這樣想,我愛過妳,這一刻也是,雖然生氣的時候也很多。」
大衛突然聽到董問的聲音:「等一下……」她的身影已經飄到門邊,門打開了,附著的門鈴響起來,三個蒙面的黑影進來,大衛只見到一陣紅色藍色的雷射光大作,似乎看到董問從後偷襲了其中一個,用手肘打掉了其中一把槍,在半空中搶走了,並迅速射死了其中兩個,剩下的一人並沒有被嚇倒,一槍打中了大衛的心臟,他的胸中有一個高溫融化的空洞,他倒下來。
槍客拋掉激光步槍,十把小刀從雙拳的位置伸出,董問手上的步槍,像洋蔥一樣應聲被斬成三片。那一刻她的雙手閒著,便猛力朝對方胸口一踢,對方飛彈而出,撞到一堆玻璃櫃,將精心擺放的古董相機和玻璃碎撞得一塌糊塗。蒙面客正要動彈,已看到對方已經趨至,兩把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螺絲批已經重重插入他的雙眼,衝力之大令頭骨也抖動了一下,血從眼框噴灑出來,卻是銀色的機油。
蒙面客在玻璃碎和相機中頹然倒下,董問離開刺客,回到大衛身邊,他還未死透,被扶起一半,又轉醒了過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她回應的聲音乾硬而短促:「說吧。」她想起戰場的歲月,在那些場域,每個人都是這樣說話,因為巨大的壓力和死亡的陰影。
「我是『存儲點』的守門人……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妳。」大衛說。她說不出話來,一向清醒的頭腦也瞬間不能反應。「但……我是一直等著救援……」
大衛繼續緩慢地說:「但妳不知道『儲存點』在哪裡,妳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守門人。我知道你想回去『真實世界』,但只是我自私,我沒有履行職責,我被發現了,隨便一方遲早都會來……他們會重置『儲存點』……」
董問看著三個死去的刺客,問道:「所以他們是歐盟的援軍?」但看起來不像,歐盟派進來的多數會是真人,而不是機械人或生化人。
她發現自己竟然在哭,眼淚滴在她握緊了大衛左手的手背上。「不……」大衛說:「相反……」然後他失去了意識,在檯燈之下,像那些報廢的相機一樣。
董問安放好他,聽到更多的腳步聲,這些人沉重的腳步魚貫而進,滿戴了整座大廈,地下,一樓,很快到二樓。然後有十個蒙面人走進來包圍她,她手無寸鐵,她看了看唯一的窗房。一個男人的聲音飄來:「外面有狙擊手,不要作這個打算哦。」一個沒有穿戰鬥服而是功能服、戴著飛行員樣式護目鏡的二洲人最後才進來,跟她維持了恰到好處的距離,在這裡她不可能發難脅持他。
「是的,千萬不要以為可以像演戲或演VR一樣,而且我們不想殺死妳,反正妳也殺了我們三個人,董上校。」那個男人說。
董問沒有回應。
「我叫羽田,我是歐盟的救援人。」男人自我介紹。
「甚麼?」
「是有點驚訝吧?我們是自己人,所以不要舉槍,大家放下槍吧,我是外交官,不習慣這種場面。」名叫羽田的男人說,十個蒙面男人聽他的話,放下了槍。羽田親切地微笑,站前了一步:「董上校,妳等待了一百五十天,是嗎?」羽田一邊讀取護目鏡的資料,一邊散發出「我知道了一切」的氣場。
「你有代碼嗎?」她問。
羽田說:「很抱歉要告訴妳,妳的直屬上司約書亞剛剛在美洲戰場戰死,在現實世界的時間大約只是兩日前,但這裡有時差,所以就這樣了。」
「要是這樣,你期望我相信你是部隊的人?」
羽田拉高護目鏡,笑了起來:「妳不用選擇,因為妳沒有選擇,妳看我們已經包圍了這裡,但我們不是來動刀動槍,考慮到長期在VR裡的人可能有一種網絡精神病,他們可能會……抵抗……真實世界的人,所以我們帶備了一些必要防護。一般人就不怕了,但妳是殺人如麻的嘛,所以我們只能如此。」
羽田瞄瞄董問身後的大衛,說道:「這位先生的死,Nothing personal,我相信妳這種軍階的人會理解。這個生化人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儲存點守門人,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產生了自我意識,開始拒絕協助人類進行掃描和『解鎖』,所以這只是剛剛好。我們沒猜到他竟然和妳發生了……感情關係,這真是不幸。」
她過了良久才能回答,她有一種回到戰場的感覺,但卻不是慣常的戰場,她暫且放下了雜念,回道:「所以?」
「所以我們來帶妳回家,上校。」羽田張開雙臂:「真實世界在等著妳呢。」
「但儲存點已經不在了,要重置吧?」她說。
「沒錯,重置是隨機的,但我們已經計算到位置,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外面除了狙擊手,還有直升機。」
在飛得似乎接近雲層的直升機上,羽田先生抽著煙,她坐在他對面,沒有碰過咖啡或者煙草,她坐得很畢直,臉上沒有表情。她不喜歡羽田先生,他的嬉皮笑臉像個不確定的小丑幻影,好像一個面具。她的目光拋到機外,夕陽早就消失了,星星隱約地閃動,直升機正向富單那城的外圍廢棄區飛去。這片夜景是美麗的,很難相信這些都是虛假,是電子運算的結果,不過她想到木村拓哉的臉孔和身體,還有他的動作……也許那不是真,但反應卻是真實。即使是真實世界中的人類,痛和喜悅都只是大腦裡的一種化學反應。
她突然問:「你提過的網絡精神病,是甚麼?」羽田答:「一種心理疾病吧,在VR渡過的時間越長,就越可能出現分不清楚,即使回到真實世界是他們的初衷,到後來也會出現抵抗情況。這是從東協深層獲得的情報,可別說出去了。」
「所以你們是不知道,部隊也不知道?」
「我們沒有第一手資料。」羽田說:「VR聯網出現大停電而自我封鎖的個案,0005MK2還是第一次,那是東亞協同體的城市,災難是他們的,但他們也多了很多研究資料,我們只能靠線人提供。現時我們知道,約有七百萬人迷失在0005MK2,在斷電前一刻,系統基於自我保護,切斷外部連線,系統變成內聯網,而絕大部份人的記憶串流也被修改,大部份人失去真實世界的記憶,他們以為這個世界就是真實世界。只有極少數像董上校的,很快就恢復記憶,所以東亞協同體的救援,其實也是遣返政策,因為很多人以為東協派出的救援隊是恐怖份子,他們在這裡樂而忘返,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呢。」
董問的眼光繼續流連在雲層和星光之中,她想,在真實世界不會看到這些吧?雲層已經被核戰所吹起的輻射層掩蓋。在真實世界要看到星光是奢侈的,就像找到一個有正常生育能力的人類,都不容易。而在這裡,這虛幻的世界卻是充滿生機。
「大停電為何會發生?」她問。
羽田頓了頓,笑容收斂成微笑,然後答:「東亞協同體的官方說法,斷電是因為一宗針對『聖士提反城』的恐怖襲擊,核電廠,妳知道……」
「我在進來之前,記得東協國防軍說要進駐聖士提反城,令她『回歸祖國』,這事和恐怖襲擊有關?」
羽田說:「我們的官方答案是,不知道。當然我們是反對他們單方面改變聖城的現狀,本來我軍也是要反制的,但東協軍動員不久,聖城就發生這種特大災難,所以兩國的軍事對抗就沒有蔓延到那裡。至於是誰做的,我們並不會猜測,反正東協地區不滿政府的聲音也有很多,有分離主義、有恐怖主義、有反對VR發展的真實主義者……當然東協方面也有聲音指是我們策動,但這是七百萬人的屠殺,很大的指控哦。全城的人現在幾乎都假死狀態了,等於消滅了一個城市,當然連同我們派去『工作』的閣下也一樣受到連累。」
「我不認為那是一種病。」董問突然說。
「抱歉,妳說甚麼?」
「不想回歸真實世界。」她說。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的世界。」
「真實世界卻不一定是好。」
「這是個很老的問題了。」羽田笑說:「妳當然也說得對,外頭也有討論,是否應容他們永久滯留在這裡,不也是一個處置方案嗎?要在0005MK2裡逐個人帶到存儲點救援七百萬,還是繼續供電,就能維護0005MK2的封閉運作,那麼他們就不會死,只是在另一個時空活著。」
「不過他們就不能控制聖士提反城,不能生產,不能交稅,東協不想付再造一個資訊和金融中心的代價。」
「對,妳很懂得這個現實。」羽田說:「所以在這一秒,東協都在救援,主要都是先救他們培育的代理人、政治軍事經濟菁英,這也是他們控制聖城的一種方法。他們大多數人都很想繼續活在這裡,而不是外面。而我們閒得多,只是救援滲透到那裡的極少數人,例如上校妳。所以我私下想問妳一個問題,妳也不想回去嗎?」
她沉默下來,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此句之前的所有話都不是重點,只有這個「私下」的問題才是重點。直升機開始下降,那是富單那城的垃圾堆填區,只有巨型機械人日夜推填,沒有人煙的地方。不知為何堆填區中心有一間小鐵屋,也許儲存點就在裡面。
他們下去,直升機就馬上離開,只剩下董問、羽田和他的幾個隨從。「董上校,剛才的問題妳有答案嗎?」
「你是說想不想回去?」她問。對方稱是,那些隨從雖然沒有罷出威脅狀,但還是全副武裝,而她還是手無寸鐵。
「回去軍中匯報,那是我的職責,這與我個人想不想沒有關,像你所說,nothing personal。」
羽田望著她的臉問:「但如果是妳個人的想法?」
「我可以理解他們,就像在一個夢中,醒過來是好,但不醒來,不也是個歸處嗎?只是我不知道究竟七百萬人一起反對回歸,能否反過來影響真實世界……他們可以截斷電源,屠殺這七百萬人,但他們會死在夢中,而不是作為一個東協人而死,而是以富單那城的市民身份而死,那對他們來說才是真實。」
羽田聽完後深思了一陣,然後說:「謝謝妳,好了,我們往前……」此時有另一架直昇機很快地飛過,那不是直昇擊,那是無人機,它們在黑暗中發出了幾下紅光,羽田手下的頭顱就被甚麼炸開了,在混亂中,羽田看到一個黑暗快速貼近自己,然後突然看到背後的景象:隨從正向無人機射擊,但一個又一個的頭顱被小型炸彈炸開,然後倒下,為甚麼呢?因為他的頭顱被扭轉了180度,然後他眼前一黑,倒在董問的旁邊。她望著這些無人機攻擊完他們之後,就沒有回頭地飛走,沒入無盡的星空之中。「為甚麼……」羽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說了這句話。
「Totally personal,只是因為大衛。」她說,然後便進入了那間小鐵屋,那是一個容量就像網絡體驗館的小個室,裡面有一個穿土色披風、純白東方服飾的十二三歲少年,像個少年的僧侶。這應該就是新的儲存點守門人。
「你是儲存點,是打算送我回去的嗎?」
少年開口說話,是一個聲音未變的少年,語氣卻是成年人的:「儲存點已經由我方重新控制,我只是個嚮導程式,現時駐守在這裡,剛才控制無人機的也是我。妳的事情我們都清楚,而妳不清楚脅持妳的人,他們不是妳的盟友,雖然要說的話,那些人跟我們還親點……離題了,不過我只能說,看到妳最後殺掉那個人,還是挺驚訝。」
董問盤坐下來,就像對方一樣。「先搞清楚。你是哪方的人?程式?」少年說:「我只是個程式,所以妳無法威脅我甚麼,妳不能像殺死那個男人一樣殺掉我。回到妳的問題:我是東協製造的軍事嚮導程式。」
董問點頭,這少年的感覺就像大衛,但少年緊跟自己程序和目標,大衛的人味太多,終於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並不是非人類的消滅,究竟算不算是死亡,她不清楚。雖然她流淚,但她不知道那是因為寄托了感情還是因為甚麼。也許大衛看到自己收集的老董相機櫃毀於一旦,也會哭,那是愛嗎?
少年的話精準而沒有多餘,不透露更多。如果他是東協軍的東西,那麼儲存點原先原來不在需要遣反七百萬人的東協軍手上。她進一步問:「為甚麼你要殺掉那些男人?」
少年問:「那為甚麼妳殺掉那個男人?」
「我會回答你,這可以換到你回答我的問題嗎?」她問。
少年說:「可以。」你
「因為那男人殺了我……一個認識的人。」
「所以是復仇,單純的。」少年說,並續道:「回答妳的問題:他們是已經叛變的我軍成員,而上級已下達了格殺令。」
董問沉默下來,這麼下來她也有點搞不懂情況。但她在想如何跟這個應該不會透露過多事情的程式對話。
「剛才的人,是東協軍的叛變成員。」她說。
「沒錯。身份已經通過人面識別確定。」
「他們不是歐盟的人?」她又問。
「不是。」少年說。
「這些東協叛軍為何要假扮歐盟的人?」她問。
少年沉默了一下,說道:「透露這些人的資料,超出了我的權限,透露否決。」
董問知道問不出甚麼,而儲存點亦已不在此處,便轉身離開。在小鐵屋外面,幾具屍體還在原地。她徹底搜了羽田的身,並沒有找到任何身份辯識的東西,於是割了他的皮下晶片,正要回頭的時候,無人機已經包圍了她。少年緩緩地走出來,說道:「根據我國法律,妳是發現的敵軍人員,我要將妳移送上級。」
她問:「我不會抵抗,但我打算交換一下條件,有沒有興趣?」
「先說說。」少年說。
「我希望知道這些叛變軍人的底細,他們有可能知道歐盟軍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將這些屍體的分析報告跟我交換,而作為交換,我會將我們在聖士提反城在做甚麼事,告訴你們。」
少年沉默了一陣,問道:「妳是指貴國在聖士提反城的滲透活動。」
「我只可以保證,我自己的那部份。因為我的上級已經陣亡,所以我已經斷線,只有自己的部份。」少年說:「等一等。」他的雙眼轉為腥紅色,眼睛失去了焦點,兩分鐘之後,眼睛轉回正常,他說:「已經溝通過,我們會照樣將妳捉拿,關於間諜網的事情我們還會自己查。」
她嘆氣:「等一下……聽聽另一個提案,我會透露更多的事情:剛才這些人以歐盟軍的名義接觸我,雖然不知是甚麼理由,但他們其實是你們的人,而且還是叛軍,所以外面的幾個人死了之後,他們的伙伴也會調查並且找到我,只要你們等著,就可能接觸甚至抓到他們。所以你們只要不在這裡抓我,就可以找到叛軍的情報。」
少年又運算了一陣,然後答:「上層表示可以,但我們會密切監察,妳逃不掉,0005MK2是我國的伸延領土,所以不要抵抗。妳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等待叛軍的接觸。」談好條件之後,董問離開了鐵屋,搭乘了往返堆填區和城市的維修機械車隊回去。在這裡她沒有家,但在真實世界也似乎沒有。她回到大衛的相機鋪,這家生意不算好的古董店叫作百家姓,大衛曾經跟她說,那是他從一個老人手上頂手的。
她僱用了打掃機械人將三個刺客的屍體扔去機械人墳場,至於大衛則埋在三環區的地下墳場。雖然真實世界的人聲稱這一切都是電子運算的感官結果,但埋葬愛人的感覺似乎也一樣,分不出來,至少她在真實世界沒有埋葬過人。三環區的地下墳場是一個模仿巴黎地下的地方,出來的時候還下起了毛毛雨,天色就像核戰之後的天空那樣灰暗。
等待救援的第二百零五日,富單那城爆發了一場內戰。反對VR發展的群族和支持限制發展的群眾,在立法局前爆發衝突。附近的扯皮條說,雙方都有人進入商業區搶略,鎮壓機器人進入封鎖了現場並進行抓捕。
滿臉毒瘡的扯皮條抽著煙問:「妳怎麼看呢?妳支持還是反對?」董問回應:「是關於VR的嗎?」對方說:「是啦,我的女孩都沉迷和VR男人做愛,都不工作了,我個人是有點反感。」
董問笑道:「你不是也吸毒嗎?」扯皮條假怒,然後又笑起來:「人人都有想要逃避的東西。但我還是養著她們啊。」董問突然說:「如果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才是VR,你只是在這裡沉睡著,沒有事情是真的,你在外面有一個真實的人生,那你還會繼續嗎?」
「他媽的,妳也吸藥太多了嗎?……但怎麼說呢,老子才不管甚麼是真甚麼是假,老子還有一堆帳單要交,有一堆馬子要養,這裡是VR,麻煩的事情還是一樣,畢竟VR還是設定得跟真的一樣吧?」
董問想,的確是一樣的,在真實世界有反對VR的人,因為所有人最終沉迷進去,去找新的世界,就像哥倫布找到真的世界、歐洲人進入美洲一樣。「嘿嘿嘿……」扯皮條笑著問:「如果這些鬼話成立,那麼我也可以說,我才是來自真的世界,妳才是VR中的程式,妳以為是真人,也是設定出來啦,你在真正世界的記憶都是人造的,就像我隨時也可以找人植入一些我自己喜歡的記憶,也可以刪除不喜歡的。」
她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微笑跟他道別:「也有可能的,但你也說得對,我還是要吃飯或做其他事,再見。」
在三環區的一間水泥酒吧,她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最近發現這間酒吧也張貼了支持VR發展的海報,支持的理由似乎是:進入和建立自己的世界,是每個人的自由和人權。明明沒有人進來,但有一個穿休閒黑色西裝、茶色墨鏡的男人進佔了她面前的位置。「我們觀察了很久,妳不能隨意提到這個問題。」
這些人監視她已經一陣子,一開始有點不習慣,但日子久了還是可以習慣。畢竟她是軍人,在一個巨大的監控網絡中生活,在這裡,所謂的0005MK2,即使是被少許人監視著,似乎已經是最接近自由。
「為甚麼呢?他們才不會相信。你們不是想他們醒來,回到真實世界嗎?」她透露出一點抵抗的意思。
「不是用這種方式。」那男人說:「他們需要在我們的監護下才能回去,否則太多的覺醒只會造成騷動。這裡的人為了是否容納發展VR,已經進入內戰。」很不幸,VR已經封閉運作,裡面的設定都不能更改,只能任由自己獨立地發展,外面的人不能大刀闊斧地改變這裡的人和程式的行為。那個男人脫下墨鏡,她發現對方的雙眼是兩條細細的線,暗黃色,像恐龍或者蛇的眼睛。
她醒來了,才發現自己在百家姓睡著了,瞬間之後,她發現客廳中有人,但不是慣常監視她的人。她從內堂走出去,沒有一個沒有部隊保護的老人,他穿著老式的休閒西裝,高而瘦削,一種像藍球員般的高度,皮膚死灰的,好像患著病。他已經在檯店前的椅子坐下,撐扶著一條手仗,上面鑲著紅寶石和一條銀色的蛇,好像一具來自舊世界的文物,在那個年代,還有真正的金屬和寶石。
「應該是大衛的。」老人看到她的時候說。
「你是客人嗎?」她說:「抱歉,大衛已經過世了。」
老人沉默了一陣,他打開檯燈,將自己沐浴於微光和飛舞的塵埃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羽田先生的事。」
好一陣子,董問才搞得清楚眼下的事情。就像上一次,她望了望窗戶,但上次她是想逃走,但現在她不需要逃走。對方只是一個老人,而且外面也沒有人包圍。但不知為何她有想逃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據說妳跟東協的人達成了甚麼協議。」老人說:「但妳殺死羽田,只是純粹因為大衛的事情吧?妳看來是這種單純的女孩。」雖然對方應該是來自己的麻煩,但不知為何她也跟對方說起了幾句真心話:「單純是個褒義詞,我靠著不單純活到今日,我本來會淪為東協的階下囚,但我讓自己成為誘餌。這位不知甚麼先生,你最好快點走,因為東協的人在監視我,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你。」
老人笑,似乎毫不擔心:「所以……你自由的成為一條誘餌,才能回到江裡自由暢游嗎?我本來有點因為樣子而喜歡妳,現在我更喜歡妳了,因為我們不也是如此嗎?我們來到這裡,才知道甚麼是自由,但我們的生命背後,只是連著一條電線,基本上是這樣。自由很虛無,很愉快,但也很容易斷線。」
董問一時間有點迷惑,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大衛?」很久之後,她才打破沉默。
「認識,這裡是我送給他的。」
「是你?」她問,忽然記起大衛說過是一個老人。
「大衛是通往真實世界的船夫,也是我來到這裡之後最初認識的一批人。」老人閒話起來:「大衛的職責是做儲存點的守門人,但他最後開始討厭自己的天命。這件事,東協的人就不明白了,但守門人的工作,就是自我消滅,他的工作是淘空這個夢幻世界,但他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如果你知道外頭有一個真實世界,那你現在的生命又算是甚麼呢?你永遠都是那個真實的撲人,那個真實永遠在敵意的包圍你、否定你。而且現實來說,那個世界一點也不好,所以他慢慢就不喜歡這個設定了,之後我就找了這個地方,讓他把自己藏起來。」
「這不也符合你的路線嗎?你們不只反對真實的世界,更不想其他人覺醒。」
「妳認為那算覺醒嗎?在這個世界,也許只有我們這些極少數的人,知道外頭有另一個世界,有誰人比我們更覺醒呢?但外頭的真實世界是甚麼呢?那是一個生態已經超過了毀滅臨界點、全面戰爭、人口越來越少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更愛置身於各種的電子夢……但最終人類已經發現,自己從哪裡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這一刻在哪裡。在電子的空間,我們保留了人類最繁榮的時光,可以發展各種文明,就像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這裡的設定是全面戰爭之前的世界,那是最好的世界。」
「所以你們才不想回去?」她問。
「他們叫我們走私者。」老人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輕藐的:「但在我看來,他們才是走私進這裡的人。他們叫我們做恐怖份子,但他們對這個世界來說才是恐怖份子。」
「這位先生,你的肉身在哪裡?」她問。
「我叫史力克。」老人補充。
「S-N-A-K-E,蛇先生。」她試著激怒他,不知為何董問覺得對方應該是敵對者,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有些人這樣叫我,我也挺喜歡。」史力克老人說:「總而言之,這裡已經自我封鎖起來,有入無出,但就像天堂一樣。大衛是後門唯一設定的儲存點,東協和歐盟的人都滲透進來,我們是第一批滲透者,但發現這裡才是我們的應許之地。這兩班人都想爭奪他啊,東協想借助他,救回自己在聖士提反城的代理人權貴,歐盟則想殺死他,讓系統重置,拉長聖士提反城東協勢力的復興過程。但我們更厲害,我們將大衛藏起來,這也是他的意願。」
「但你們殺了大衛。」
「因為東協最終找到了他,所以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因為妳只知道富單那城是0005MK2的存儲點所在,所以妳來到這裡等待救援,卻不知道大衛就是存儲點,大衛則為了你而留下來,不聽我們的勸告定期轉換場所,也許這就是東協找到他的原因之一。」
「你說得很像為了自己開脫,把事情說成是我的關係。」董問說。
「沒有,這是戰爭,就像妳也殺人,為了自己,為了國家。」史力克說:「我是最尊重自由意志的,即使大衛只是活於這個系統,並不是真實的東西,就像鬼魂……但他的意志,我們沒有不當一回事,包括我現在對妳那麼好,都是因為他請求。本來妳殺了羽田,我應該做點甚麼報復才對。」
董問記得在直昇機上,羽田問了她是否想回去「真實世界」,那似乎是蛇先生的意思。
「羽田說自己是歐盟的救援,其實不是。」董問說:「但我知道歐盟不會派人來救我,所以我知道羽田一定是其他人。」
「妳很清楚自己為甚麼人效力嘛。」老人敲了敲手仗:「現時妳還想回去嗎?」
她搖頭。「我不是認同你們的理念,我是回不了去。歐盟知道我跟東協合作,不會對我太好;而你們是甚麼,你們是前東協軍,也好不上多少,總之,我滯留在這裡了,情況是這樣吧?」
老人補充:「是永久滯留。不過,真實世界的人不也永久滯留在真實世界嗎?我不知道我們跟他們有甚麼分別。他們看輕我們,總是要否定我們,但我們也可以用同一個理由否定他。在我們以外的人都是虛幻。聽起來有點傲慢?但自由的感覺不錯就是了。」
老人只是說了很長的話,並且以「大衛想妳過得好」強行留下了一個通訊代碼,就徑自離開,沒有戰鬥,沒有人傷亡。自那天起監視她的人,好像就消失了,之後她發現蛇先生的人有參與在富單那城的示威之中,一群用蛇來做文宣吉祥物的人在電視上、網絡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總是覺得那是蛇先生隱秘地顯露自己。他們是反對VR發展的,這有點諷刺,但在現實政治也不太奇怪,好像革命的人在成功之後會反對革命。如果在這個世界發展VR,這裡也會出現另一個客人比主人大的情況,然後另一個蛇先生就會出現。
有一次董問也參加了抗爭,也受了傷,但不是因為她反對VR,只是因為想嘗試一下受傷。她真的這樣直言,以致那些在現場認識的人,因此認為她是個有情緒病想自毀的女孩。但在那場抗爭中,很多人某程度上也是在自毀,但那也是超級真實的東西。受了傷,會痛楚。
董問不知道究竟東協的監視者消失,是蛇先生動的手腳,還是因為要應付這個世界的政治紛爭、人力資源不足所致,但最終她安全地離開了富單那城,在出境成功的時候,她感到一種在這個非常真實的世界裡的一種不真實感。在離開的路上,董問造了個夢,夢到蛇先生,他在夢中問:「如果路易十六不死,那革命算是甚麼呢?」沒頭沒尾的。
她醒來之後,忽然覺得也許真實世界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必需死的存在,不然他們在這裡就成了次等的生命。這也許就是革命的理由。
在路上,出於好奇,董問向那個通訊代碼發了一個訊息:「之後我應該做甚麼呢?」一天之後,她收到回信:
「做甚麼都行。」
那是董問不需要等待救援的第一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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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戴🇹🇼🥈 #戴資穎 💕愛你
金牌戰 最漂亮的落點
8月歌單【好事自在Latte】
08/31星期二
14:04:09Run/One Republic
14:06:53無樂不作/范逸臣
14:11:36愛到站了/李千娜
14:15:11淚光閃閃/黃品源
14:19:37Week End/星野 源
14:26:27搖落/兄弟本色
14:32:09Ordinary People/John Legend
14:36:40怪自己太特別/巴奈
14:44:36Waterfalls/TLC
14:49:01給你抱抱/李玖哲
14:53:20受夠/周興哲
15:04:05愛情限時批/伍佰/萬芳
15:07:43Nobody Wants To Be Lonely/Ricky Martin/Christina Agulera
15:11:46猜猜/張語噥/Barry Chan
15:16:24第三人稱/蔡依林
15:21:02流浪狗/李泉/范曉萱
15:25:24Super Shine/EXILE 放浪兄弟
15:34:08Queendom/Red Velvet
15:38:12我要的幸福/孫燕姿
15:41:38彩虹/動力火車
15:48:01Save Me - Don't Break Me/Modern Talking
15:52:50煙火/陳綺貞
16:04:06相思成災/劉德華
16:08:44如果那天/林凡
16:12:04LATATA/(G)I-DLE
16:17:10Someone Over The Rainbow/許哲珮/莫子儀
16:21:05值得被珍惜/周蕙
16:25:40Don't Go Breaking My Heart/Backstreet Boys
16:31:33Always On My Mind/Pet Shop Boys
16:36:32聽見下雨的聲音/魏如昀
16:40:57台北下了雪/徐若瑄
16:48:22笑一個/浩角翔起
16:52:00Cha Cha Cha/Humo feat Josef
16:55:23失戀陣線聯盟/草蜢
08/30星期一
14:04:00Rehab/Amy Winehouse
14:07:55十二生肖/王力宏
14:12:59我還是一個人/黃偉晉
14:17:18我美麗的愛情/許慧欣
14:22:03Love On The Weekend/John Mayer
14:29:35小情歌/倖田來未
14:34:45急不來的,就讓它慢吧/ 蔡佩軒
14:38:02愛一個人好難/蘇永康
14:45:06Where Are We Now/MAMAMOO
14:48:46HAVE A NICE DAY/魏如萱
14:53:39老實情人/鼓鼓 呂思緯
15:04:14批/蘇明淵
15:08:50阿峰今天沒有來/萬芳
15:13:44Whole World Around/Daniel Powter
15:21:06一起去跑步/宇宙人
15:26:07Twenty-three/IU
15:32:52吃定我/吳是閎
15:36:46如果我變成回憶/TANK
15:43:20When They Come For Me/Linkin Park
15:48:10One by one oh We're Gonna Die/Tizzy Bac
15:53:07怎麼了/周興哲
16:03:56今晚我是你的DJ/鄺美雲
16:08:15Superwoman/曹格
16:13:14I'm your dog/平井堅
16:17:59愛的動名片/安心亞
16:21:17Luv Me/AOA
16:24:45媽媽說/周渝民
16:32:05那年夏天寧靜的海/王心凌
16:36:12有一種愛叫等待/邱鋒澤
16:40:34Cherry/Harry Styles
16:46:58大俠艾吃漢堡包/艾成
16:50:48不吃早餐才是一件很嘻哈的事/MC HotDog
16:55:13速食餐/素食搖滾客FAST
08/27星期五
14:04:09早安,晨之美/盧廣仲
14:07:57我的Super Life/錦繡二重唱
14:11:14Beautiful soul/Jesse McCartney
14:16:27其實你並沒那麼孤單/周興哲
14:19:20Young And Beautiful/Lana Del Rey
14:23:10總要/巴奈
14:31:32The Beat Goes On/SUPER JUNIOR-D&E
14:35:43浪費/文慧如
14:40:24我們都有問題/蛋堡/N.CHEN
14:47:31你的宇宙/宇宙人
14:52:27You're Not Sorry/Taylor Swift
15:04:05我愛過/江蕙
15:08:48倒回愛/孫梓菱
15:13:00Can't Stop/CNBLUE
15:18:59兩秒終/周湯豪
15:22:36Your Body/Christina Aguilera
15:30:59寂寞沙洲冷/周傳雄
15:35:30我們沒有愛錯/潘嘉麗
15:41:33Thriller/Michael Jackson
15:49:53The Rose Song/Olivia Rodrigo
15:53:46全部都給你/吳克群
16:04:03訂做一個他/黃韻玲
16:07:30My Dear/Red Velvet
16:11:00BOOGIE/吳建豪
16:17:11等一個人/林芯儀
16:21:18想念你的歌/Saya
16:26:16It Will Rain/Bruno Mars
16:33:11Just A Little Bit/Claudia
16:38:38你怎麼可以安心的睡著/戴佩妮
16:41:21想要膩在一起/曾昱嘉
16:48:24玩家/曹楊/派偉俊
16:51:49SPOTLIGHT/頑童MJ116
16:55:21I'm Ready/Sam Smith
08/26星期四
14:04:08倒數/陳綺貞
14:07:57Time after time/Ronan Keating
14:12:02戀戀/F.I.R.飛兒樂團
14:17:18忘了愛/范逸臣
14:22:11IF YOU/BIGBANG
14:26:29不營業日常/劉若英
14:34:50Picture Perfect/Chris Brown
14:40:10尋人啟事/徐佳瑩
14:44:35演員和歌手/李榮浩/陳坤
14:51:03忘記你/派偉俊/Tyson Yo
14:54:59MUSIC/moumoon
15:04:07什麼時候她/李英宏
15:08:58Love Isn't Easy/ABBA
15:11:43Hands on Me/少女時代-太妍
15:18:30一夜情/張惠妹
15:23:33I Wanna Be That Girl/Leona Lewis
15:27:37壞米仔/楊士弘/屁孩 Rya
15:34:42夏天的午後是鈷藍色/Awesome City
15:38:53我比從前想你了/Bii畢書盡
15:43:29空港/戴愛玲
15:49:06How Would It Be/Lene Marlin
15:54:07蠢蛋/八三夭
16:04:06真心/葉蒨文
16:08:00Eternity/Robbie Williams
16:12:55每月5號/汪蘇瀧
16:18:24Only One/順子
16:23:11怎樣/張三李四/呂薔
16:27:40Find You/Zedd/Matthew
16:35:34How Can I Love You/金俊秀
16:40:57真相大白/卓文萱
16:47:16娛樂無限公司/Ella 陳嘉樺
16:50:50In Your Arms/Backstreet Boys
16:54:28紅粉寶貝/汪佩蓉
08/25星期三
14:04:31愛人錯過/告五人
14:09:14It's Time/Imagine Dragons
14:13:06雙節棍/周杰倫
14:18:06情歌/陳珊妮
14:22:38我不需要/邱振哲
14:27:04謝謝我的愛/NCT DREAM
14:33:25我是你的fan/春艷/薩麥爾
14:37:38海枯石爛/Olivia Ong
14:41:23兩顆星紀念日/大塚 愛
14:48:18Clocks/Coldplay
14:54:27快樂天堂/劉若英
15:04:12繁華攏是夢/琳誼
15:08:01我不難過/孫燕姿
15:12:54Fool's Gold/One Direction
15:18:33Saturday/陳卓
15:21:38留給你的我從未/甜約翰/壞特
15:25:40my kind of girl/Michael Buble
15:34:48Rumors/Lizzo/Cardi B
15:38:47換日線/張智成
15:45:34愛情從告白開始/金範秀
15:49:10我不再怕/梁心頤
15:53:17天真世界的叛徒/理想混蛋
16:03:56短髮/梁詠琪
16:08:26其實都沒有/楊宗緯
16:12:09Everybody knows/John Legend
16:18:52I Love U So/Jinbo
16:22:23ANY SONG/ZICO
16:26:08藏不住/By2/MP 魔幻力量
16:34:03UP!/Shania Twain
16:38:23心如刀割/張學友
16:45:35Yes I do/Supper Moment
16:50:21旅行公路/小男孩樂團
16:53:59Together/MONKEY MAJIK
08/24星期二
14:04:39不上班/李千娜
14:07:56上班族On The Beach/Porno Graffitti
14:12:06今世世界紀錄/旺福
14:15:49下一首情歌/吳建豪
14:19:39愛笑的眼睛/徐若瑄
14:24:00Cheek To Cheek/Lady Gaga
14:30:30WAIT/瘦子E.SO
14:34:39怎麼能這樣/曾沛慈
14:39:29耀眼如星/K.Will
14:44:57狂風裡擁抱/信/A-Lin
14:50:40Tonight's The Night/Janet Jackson
14:55:42不好說/張三李四
15:04:57毋驚差幾歲/張涵雅
15:08:48真愛冒險/張韶涵
15:12:41If I Can't Have You/Shawn Mendes
15:18:00微笑分手/邱鋒澤
15:22:14一笑而過/那英
15:26:42Broken Strings/James Morrison
15:35:26DUMB DUMB/Somi
15:38:58突然心動/陳曉東
15:43:48凝視/閻奕格
15:50:07安和/蘇慧倫
15:55:07Try Me/安室奈美惠
16:04:06明天我要嫁給你/周華健
16:07:31Never Worn White/Katy Perry
16:11:11巧柯力/柯有倫/汪小敏
16:16:40I PROMISE YOU/Wanna One
16:20:55TRUE LOVE/Coldplay
16:24:55看見聽見/戴佩妮
16:33:35Beautiful days/Love Psychedelico
16:38:12對不起 我愛你/梁靜茹
16:42:42耳朵/李榮浩
16:48:43Higher/吳卓源
16:52:22Hey Boy/Sia
16:54:50我的時代/MC HotDog/張震嶽
08/23星期一
2:04:57 100萬/Crispy脆樂團
2:08:12 Million Dollar Bill/Whitney Houston
2:11:32貧民百萬歌星/MC HotDog
2:17:03愛在黎明破曉時/郭蘅祈
2:21:22 U/MC THE MAX
2:25:30對我好一點/江美琪
2:33:28還是要有長頸鹿才能/沒有才能
2:37:50 Everything/黃小琥
2:44:37當一個天使的憂愁/Erika 劉艾立/小宇 宋念宇
2:51:36 Crush on/李浩瑋
2:54:35 Last Days Of Disco/Robbie Williams
3:04:12仙山苦命郎/新寶島康樂隊
3:09:26 Leave Me Alone/Santana
3:13:17沒有醜女人/順子
3:18:19健康就好/劉思涵
3:23:02 Beautiful/Crush
3:26:40愛的飛行日記/周杰倫/楊瑞代
3:35:04讓浪漫作主/蔡健雅
3:40:11 No Matter What/Boyzone
3:46:48就讓這首歌/張?嶽/熱狗/侯佩岑
3:51:38 SIMPLE IS BEST/矢井田瞳
4:03:56靠近/庾澄慶
4:08:47心宇宙/王詩安
4:11:54 Baby I love you/Che'Nelle
4:17:52主打歌/屁孩 Ryan/rgry,
4:21:50 L.O.V.E./Jessie J
4:27:29吾愛無愛/白安
4:31:50背影/林宥嘉
4:38:47換季/SUPER JUNIOR
4:44:38 I have a Dream/Connie Talbot
4:49:05現在就出發/品冠
4:52:54愛的叮咚/徐懷鈺
08/20星期五
2:04:47賴床公主/ Lulu黃路梓茵
2:08:05 For the First Time in Forever/Kristen Bell
2:11:44永遠在一起/許哲珮
2:16:56該我的愛/陳小春
2:21:16孔雀魚/傅健穎
2:25:02 Story of My Life/One Direction
2:31:16 Moving On/BTS 防彈少年團
2:37:13 MY WAY/平井堅
2:42:51愛要有你才完美/那英
2:49:54 Angeline/陶吉吉
2:54:45任何形狀/DAPUN大胖/陳思涵
3:04:34若是明仔載/曹雅雯/壞特
3:08:15 Sorry Seems To Be The Hardest Word/Mary J. Blige
3:11:53 Why You Gonna Lie/高爾宣
3:16:43 Good People/Jack Johnson
3:20:04最初的起點/陳綺貞
3:22:41安九/老王樂隊
3:31:48藍天/張惠妹
3:35:56一切都會過去的/蔡明仁
3:40:52有什麼關係/FUNKY MONKEY BABY
3:48:16不好意思/Jelly Cookie
3:51:13你好/王大文
3:54:42小清新/四葉草
4:04:14穿過妳的黑髮的我的手/羅大佑
4:07:28我這個人/艾怡良
4:12:07 Whatever We Started/Richard Marx
4:18:06伯父/瘦子E.SO
4:21:07 Call you tonight/Whitney Houston
4:29:23不如這樣/陳奕迅
4:33:57是不是我還不夠好/莊鵑瑛
4:41:45復活LOVE/嵐
4:48:55愛她沒的救/杜德偉/品冠/曹格
4:52:48 Shake It/Sistar
4:56:16 Champagne Problems/Meghan Trainor
08/19星期四
14:04:36得獎的是/自由發揮
14:07:57All The Things/Pitbull/INNA
14:11:19我就是喜歡我這樣/蔡佩軒
14:16:16千千萬萬個你/周蕙
14:20:40你就像個小孩/阿杜
14:25:07SURVIVOR/Daniel Powter
14:30:35I'm Real/Jennifer Lopez
14:36:33追光者/岑寧兒
14:40:13她要我她不愛我/任賢齊
14:47:19一天/YELLOW 黃宣
14:51:25How People Move/AKMU 樂童音樂家
14:54:41給他/郭采潔
15:04:05噶瑪蘭的風吹飛懸懸/楊肅浩
15:08:23故鄉普悠瑪/陳建年
15:14:56Pieces of me/Ashlee Simpson
15:21:52Doin' Time/Lana Del Rey
15:25:08那個男孩/張三李四
15:29:06給你抱抱/李玖哲
15:37:02什麼來著/大塚 愛
15:41:35誰來陪我唱完這首歌/曹格
15:48:35ALWAYS/Wanna One
15:53:55女人多可愛/彭佳慧
16:04:08愛得比較深/陳淑樺
16:09:02Mercy/Shawn Mendes
16:12:32醜人多作怪/告五人
16:18:34Crowd Go Crazy/John Legend
16:21:32你點的歌救了我/A-Lin/J.Sheon
16:27:38量力而為/蘇慧倫
16:32:04熟悉/庾澄慶
16:39:12口紅的傳言/柴崎幸
16:49:00Too Many Beautiful Girls/SUPER JUNIOR
16:52:18小男人大男孩/蕭敬騰
16:55:50祝你開心/孫燕姿
08/18星期三
14:03:59腦公/蔡依林
14:06:46Devil/SUPER JUNIOR
14:11:55點點/魏暉倪
14:16:05東風破/周杰倫
14:21:13Bop Bop Baby/Westlife
14:29:47通勤打理/呂士軒
14:34:08魚/陳綺貞
14:38:49How Would You Feel/Ed Sheeran
14:45:47赤裸裸的心/Aimyon
14:50:30不搖滾/八三夭/房東的貓
14:56:15自由靈魂/梁心頤
15:04:14一世人的代誌/浩子
15:07:55Won't Go Home Without You/Maroon 5
15:11:54壞壞惹人愛/戴愛玲/信
15:18:35修煉愛情/林俊傑
15:23:10記得要忘記/S.H.E
15:30:14I Get a Kick Out of You/Lady Gaga
15:34:50零/柯有倫
15:39:30 Break Me Down/Marz23/JESSE
15:51:04自由的依靠/PIA吳蓓雅
15:54:57沒什麼大不了/Sweet Sorrow
16:03:59猜心/萬芳
16:08:40來不及說再見/劉學甫/許莉潔
16:13:03Linger/The Cranberries
16:19:29如果可以/9m88
16:23:48我心中尚未崩壞的地方/黃韻玲
16:28:25today is yesterday`s tomorrow/Michael Buble
16:34:21WHY DON'T WE/Rain/請夏
16:40:03在你身邊/韋禮安
16:43:31夢醒了/那英/王菲
16:49:51我的未來不是夢/茄子蛋
16:52:36靜止/楊乃文
16:55:52All of your life/Backstreet
08/17星期二
14:04:36Candy/Robbie Williams
14:07:49幸福氧氣/卓文萱
14:11:41加油/Teem Never Stop
14:17:02好嗎今天/袁婭維
14:21:34Bleeding Love/Leona Lewis
14:26:02Miss逃脫/蔣卓嘉
14:31:39我的事不關你的事/賴慈泓/孫盛希
14:35:57One In A Million/Ne-Yo
14:46:42有一天我會/蔡淳佳
14:51:53All Love/三代目 J SOUL Brothers
15:04:41我愛的就是你/蕭煌奇
15:08:34我又初戀了/五月天
15:12:24Cross My Mind/Twin Forks
15:17:57抱一個/曹雅雯
15:22:07有故事的人/周華健
15:26:34Gotta be you/One Direction
15:33:50Blanket/SURAN
15:38:24離心力/楊乃文
15:43:35信鴿/郭富城
15:49:56Millionaire/Cash Cash/Nelly
15:54:06再見錯的人/徐若瑄
16:04:08愚人碼頭/熊天平
16:09:09無香之水/彭佳慧
16:13:48Bottom of the ocean/Miley Cyrus
16:19:04夏夕夏景/旺福
16:22:16Summer Day/V6
16:29:36茉莉花/梁靜茹
16:34:34滯留鋒/理想混蛋
16:42:21Time And Again/A-Ha
16:49:30公主病/KIMBERLEY 陳芳語
16:52:35Say It Right/Nelly Furtado
16:56:11Face/GOT7
08/16星期一
14:04:00邊吃巧克力邊倒立/瑞瑪席丹
14:07:391234567/方大同
14:11:18You Don't Know What To Do/Mariah Carey
14:17:41光陰獨白/徐佳瑩
14:20:49一直給/嚴爵
14:26:03Melt My Heart/Eric Nam
14:32:08What I Like About You/Jonas Blue
14:36:49踮起腳尖愛/洪佩瑜
14:41:24回憶裡的瘋狂/光良
14:47:27Just Do Me /葛仲珊
14:53:08HURRY HOME/SoulJa
15:04:14遠近/廖文強
15:08:18我又想起你/江美琪
15:12:54All That I Need/Boyzone
15:20:44It's 2020/春艷
15:22:48B.O./OZI/9m88
15:26:39Forever/Chris Brown
15:34:24縱橫四海/李榮浩
15:39:20很愛很愛你/鄭秀文
15:43:38想你/孝琳
15:49:13愛在蔓延時/F.I.R.飛兒樂團
15:55:12Cutie Honey甜心戰士/倖田來未
16:03:59原來你什麼都不要/張惠妹
16:08:39千年以後/陳零九
16:13:16Lost In Japan/Shawn Mendes
16:18:10ihateyou1000/Karencici
16:20:06愛我不愛/蕭亞軒
16:23:28CALIFORNIA GIRLS/Katy Perry
16:31:27下一個天亮/郭靜
16:35:37愛情廢柴/周杰倫
16:42:59Rock With You/Michael Jackson
16:50:10Thunderclouds/LSD
16:53:23迷幻/蔡依林
16:56:50Candy Boy/TWICE
08/13星期五
14:04:09美少女/舒米恩
14:07:37姊姊 妳太美了Replay/SHINee
14:14:49我為什麼那麼愛你/張惠妹
14:19:37你有沒有更快樂/陳勢安
14:23:24I Choose You/Sara Bareilles
14:31:11愛吃味/呂士軒
14:36:12暖心/郁可唯
14:40:13The Freedom Song/Jason Mraz
14:46:29大發現/東京事變
14:52:12滿座/李榮浩
15:04:05志明與春嬌/五月天
15:08:39Me & You Together Song/The 1975
15:14:21能不能想起我/鄧福如
15:18:58這樣美好的理由/梁多一
15:23:01微光/黃義達
15:32:43性感肥宅/DAPUN 大胖/方Q
15:37:19德國下雪了/許哲珮
15:42:19L'Amoureuse 戀愛中的女人/Carla Bruni
15:47:18上帝的幫助/陳信安
15:52:16櫻花森林/星野 源
16:04:08一起看月亮/杜德偉
16:09:12Fallen/Lauren Wood
16:12:51寶貝好壞/馬念先
16:18:09句號/鄧紫棋
16:22:01Whatever It Takes/Imagine Dragons
16:29:33秋天別來/侯湘婷
16:33:54想念/Henry 劉憲華
16:38:16最美的時刻/伍佰& China Blue
16:44:46愛不愛我/大嘴巴
16:48:24kiss you feat. L.O.W.D./EXILE 放浪兄弟
16:54:27Faded/Alan Walker
08/12星期四
14:04:49Next To You/Chris Brown
14:09:11第一頁/張韶涵
14:16:10話題/周蕙
14:20:48只有妳/SUPER JUNIOR-始源
14:24:56理由/林憶蓮
14:33:35Woo Hoo/Christina Aguilera
14:40:06給我一個理由忘記/A-Lin
14:44:42暫時的記號/林俊傑
14:50:59安和/蘇慧倫
14:55:07Smile/柚子
15:04:07阿喜A車車/新寶島康樂隊
15:08:42More Than A Woman/911
15:15:02寧靜海/吳青峰
15:19:21氧氣/范曉萱
15:23:44捲捲頭/10CM
15:31:27Angels/春野
15:35:02不得不愛/潘瑋柏/弦子
15:40:43早上papapa/J.Sheon
15:45:41矜持/蕭敬騰
15:50:51忘不記/家家
15:55:12Boyfriend/Ashlee Simpson
16:04:06為什麼你背著我愛別人/許志安
16:08:58嘴硬(當我說不愛你)/朱俐靜
16:13:14This Is The Last Time/Keane
16:18:45Total Eclipse Of The Heart/Westlife
16:23:16溫蒂公主的侍衛/告五人
16:31:33可是我們呢/林凡
16:34:55藉口/周杰倫
16:40:17Never Growing Old/The Cranberries
16:48:33愛上陌生人/廖柏雅
16:52:06I Love You/Axwell
16:55:14Don't fight the feeling/EXO
08/11星期三
14:04:02速食全餐/許書豪
14:07:39I want you back/方大同
14:11:46It's like that/Mariah Carey
14:18:46有你的日常/PIA吳蓓雅
14:22:59忘了愛/范逸臣
14:27:55Sweety/酷懶之味
14:36:05Try/P!nk
14:41:11透明/劉若英
14:43:43一念之間/陶吉吉
14:50:38讓我們在一起吧/Lulu黃路梓茵
14:54:45本性難移/Kick The Can Crew
15:04:12阿爸/周杰倫/洪榮宏
15:08:32Because You Loved Me/Celine Dion
15:12:59酒鬼/李英宏
15:19:28The Seasons/CNBLUE
15:23:11天亮/曾寶儀
15:32:54Kiss My/Anne-Marie
15:36:52又不是這樣就不孤獨/嚴爵
15:49:20變形金剛/魏如萱
15:53:36LADY-GO-ROUND/B'z
16:04:01用情/張信哲
16:09:02阿峰今天沒有來/萬芳
16:13:46No Fear/Greyson Chance
16:19:23你留給我的遺憾無以名狀/理想混蛋 雞丁
16:23:12I'm Not Missing/Stacie Orrico
16:31:00第一個清晨/王力宏
16:35:32Flower/尹美萊
16:40:44我會醬子嗎/曹格
16:46:22What The Hell/Avril Lavigne
16:50:03百年孤寂/胖虎樂團
16:54:17給自己的歌/小男孩樂團
08/10星期二
14:05:00由我們主宰/大合唱
14:07:59好多好多/大塚 愛
14:11:31怎麼辦/S.H.E
14:17:58可惜了/彭佳慧
14:22:19人海中遇見你/林育群
14:26:06Stop Standing There/Avril Lavigne
14:33:32千年戀歌/東方神起
14:37:25愛上現在的我/閻奕格/高爾宣
14:41:43如果沒有你/莫文蔚
14:52:08在我成為井井有條的大人之前/郭采潔
14:56:11ORDINARY WORLD/Green Day
15:04:07雨咧落/鍾明軒
15:07:18只愛陌生人/許茹芸
15:11:49Talk To Me/ZAYN
15:16:52街角的祝福/戴佩妮
15:20:52櫻/中 孝介/河口恭吾
15:25:06愛你需要練習/品冠/薇婭
15:33:42NAKKA/AKMU 樂童音樂家/IU
15:38:18忘了我也不錯/王心凌
15:42:40少年/周華健
15:48:33眷戀/順子
15:52:37 Thanks for the Love/周湯豪
16:04:06我願意/王菲
16:08:27諷刺的情書/田馥甄
16:12:24TELEPHONE/James Blunt
16:17:18我就是喜歡我這樣/蔡佩軒
16:20:23玩遊戲/韋禮安
16:24:30Breathless/The Corrs
16:31:53到時再分手就好/ROY KIM
16:35:56好難得/丁噹
16:40:01Be The One/Bii畢書盡/李玉壐/陳以彥允
16:46:15我愛夏卡爾/江美琪
16:50:00Snow Dance/Dreams Come True
16:54:23沒感覺/宇宙人
08/09星期一
14:04:02紅蓮華/LiSA
14:07:53再出發/任賢齊/阿牛
14:12:32We Are/小男孩樂團
14:19:22祝我幸福/家家
14:23:44我會在這裡/BTOB
14:28:20誰/盧凱彤
14:35:41We've Got It Going On/Backstreet
14:40:27鯨落/林采欣
14:46:42Want To Want Me/Jason Derulo
14:50:06TAIPEI/Ponzii劉昊
14:54:23愛的海洋/曲婉婷
15:04:12親愛的美惠/張涵雅
15:07:10只有我看得見/10CM
15:09:45愛的詩篇/梁文音
15:17:07濕眠/KIMBERLEY 陳芳語
15:19:56DONE FOR ME/Charlie Puth
15:22:48壞蛋特調/J.Sheon
15:31:36白飯/leo王
15:34:55夏的季節/張清芳/林子良
15:40:27成為一家人吧/福山雅治
15:47:16You Owe Me Nothing In Retune/Alanis
15:53:17天空/元衞覺醒
16:04:01絲路/齊秦
16:08:11留給你的愛/吳汶芳
16:12:46Double Jack/BoA
16:18:13HIT IT/The Black Eyed Peas
16:21:45電司/Lollipop F
16:25:49臉盲症/安心亞
16:32:53一點點/林宥嘉
16:37:26知難而退/劉思涵/郁可唯
16:42:14太陽無用/Orange Range
16:46:18浪費時間/9m88
16:50:29那我先/孫盛希/呂士軒
16:54:35Send My Love/Adele
08/06星期五
14:04:48王子麵/五月天/孫燕姿
14:08:58超完美極品/安心亞
14:11:58Up In The Air/Thirty Seconds To Mars
14:18:15單人房雙人床/莫文蔚
14:22:51在我們忘記之前/廖文強
14:26:53Girls are back/少女時代
14:33:0188的車/春艷
14:35:48scream & shout/will.i.am
14:41:37我很好,那麼你呢/王心凌
14:52:00上海一九四三/周杰倫
14:56:20口紅的傳言/柴崎幸
15:04:07博杯/江蕙
15:08:56I LOVE YOU/堂本剛
15:13:23在名為未來的波浪裡/原子邦妮
15:19:19左右違法/李芷婷
15:23:14ONE SHOT, TWO SHOT/BoA
15:26:41Super Nice Girl/周湯豪
15:33:06救世主/動力火車
15:38:31承認/辛曉琪
15:43:08LOVE IS STILL THE ANSWER/Jason Mraz
15:51:08晚點開竅/文慧如
15:54:58She Makes Me Happy/Rod Stewart
16:04:03健康歌/范曉萱/楊峻榮
16:06:53先不要/陳漢典
16:10:13I Want You Back/Bananarama
16:15:40直到永久/MISIA
16:17:03好好唱歌/黃小琥
16:20:47王妃/蕭敬騰
16:27:13What Lovers Do/Maroon 5
16:30:26差不多姑娘/鄧紫棋
16:35:17我不/侯湘婷
16:43:24小人國/小人
16:46:42Flamingo/米津玄師
16:49:57自成一派/鄧福如
16:52:55Hot Times不要考驗/S.M. The Ballad
08/05星期四
14:04:09一個便當/盧廣仲
14:07:29 擱淺的鯨魚/Tizzy Bac
14:11:49友情-上等牛肉花/松浦亞彌
14:17:22如果我變成回憶/TANK
14:22:02 Touch Love/尹美來
14:26:12阿喜A車車/新?島康樂隊
14:33:18Pa Ti/Jennifer Lopez
14:37:0來個蹦蹦/玖壹壹/Ella 陳嘉樺
14:41:20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游鴻明
14:51:46兄弟你說/草爺
14:55:23One Flesh/Do As Infinity
15:04:05小姐請你乎我愛/梁文音/六甲樂團
15:07:20KESI/Camilo/Shawn Mendes
15:10:13Sunny Day/李玟
15:17:59生日快樂/劉若英
15:21:20Somewhere Someday/成始境
15:25:44有人在嗎/邱鋒澤
15:33:01仍舊小黑魚/持田香織
15:38:01歇斯底里/林宥嘉
15:43:45十七/S.H.E
15:50:34Guts Over Fear/Eminem/Sia
15:55:32假高潮/Spark/Karencici
16:04:09用心良苦/張宇
16:08:33愛在蔓延時/F.I.R.飛兒樂團
16:13:25Pour Some Sugar On Me/Tom Cruise
16:18:31敢愛就來/Erika 劉艾立
16:22:22DAYA/王艷薇
16:25:07Together/Pet Shop Boys
16:31:14親愛的/徐若瑄
16:36:10想你了/光良
16:41:30La La La...為了你/SS501
16:47:22靜止/楊乃文
16:50:52SKYWALKER/怕胖團
16:54:45In Your Arms/Backstreet Boys
08/04星期三
14:04:00雨劈哩啪啦下/宮閣
14:07:35呼吸 /J.Sheon
14:10:47RAIN ON ME/Lady Gaga
14:15:05忽然/韋禮安
14:19:35哭笑不得/柯有倫
14:23:58Let's Love/David Guetta/Sia
14:29:38七十億分之一加一/吳卓源/婁峻碩
14:33:04O -正.反.合./東方神起
14:38:26是時候/孫燕姿
14:47:18今天是情人節/莊鵑瑛
14:54:06上班族On The Beach/Porno Graffitti 色情塗鴉
15:04:14追追追/黃妃
15:08:52Get on your boots/U2
15:12:14來互相傷害/八三夭/A-Lin
15:17:40明天愛誰/容祖兒
15:22:14陣雨Sudden Rain/Eric Nam
15:26:33我焦慮就會一直碎碎念/深白色二人組
15:33:07Hot Summer/Prince
15:36:3280年代/1976
15:41:49給電影人的情書/蔡琴
15:48:28Always/中島美嘉
15:54:41WAIT/瘦子E.SO
16:03:56冰雨/劉德華
16:08:24BREATHE/李遐怡
16:13:01我就奇怪/魚丁糸
16:17:45差不多先生/MC HotDog熱狗
16:22:09Beautiful/Snoop dogg
16:26:55不解釋親吻/蕭亞軒
16:33:31滯留鋒/理想混蛋
16:38:30如果你也聽說/張惠妹
16:44:43怪物/星野 源
16:49:17I saw her standing there/The Beatles
16:52:10小護士/五月天
16:54:52Party Days/魏如昀
08/03星期二
14:04:36PEACOCK/Katy Perry
14:08:24妙妙妙/徐懷鈺
14:11:40檸檬甜甜的/何維健
14:16:59如果你愛我/艾怡良
14:20:52愛在蔓延時/F.I.R.飛兒樂團
14:25:44For You/Rita Ora/Liam Panne
14:31:41是在哈囉/屁孩 Ryan/rgry
14:34:43 (I Could Have) Danced All Night/Rip Slyme
14:39:24我是幸福的/梁靜茹
14:50:30美好的你/CNBLUE
14:54:20讓我們在一起吧/Lulu黃路梓茵
15:04:05I wanna be your girl/曹雅雯
15:07:22Say That You Love Me/AK 柿原朱美
15:12:54You'll Never Know/J.Sheon
15:17:56Paradise/Beyond
15:22:05Girl At Home/Taylor Swift
15:25:39什麼歌/五月天
15:32:32Talk !/ oceanfromtheblue
15:36:22Fever/吳卓源
15:41:13小鎮姑娘/陶吉吉
15:47:33獨上C樓/YELLOW 黃宣/范曉萱
15:51:20Ghetto Love/Macy Gray
15:54:18獨領風騷/杜德偉
16:04:08糖果/藍心湄
16:09:31戀愛漢堡/大塚 愛/AKKOGOR
16:12:53感應心電/張立昂
16:18:53眼淚博物館/鄭興
16:23:36想幸福的人/楊丞琳
16:27:59To Be With You/Mr.Big
16:33:43新世界/告五人/阿爆
16:37:28GOLD/Wanna One
16:42:12原諒我/蕭敬騰
16:48:10Sway/Pussycat Dolls Pussycat Dolls
16:51:20哈你歌/庾澄慶/小S
16:55:23塞車恰恰/旺福
08/02星期一
14:04:24Friends Forever/Puffy
14:08:161,2,3,4 !/強辯樂團
14:12:12太青春/超克7
14:17:14勇氣/魏嘉瑩/魏如昀
14:21:01少年/光良/曹格
14:25:07I Bet My Life/Imagine Dragons
14:30:28Why You Gonna Lie/高爾宣
14:33:13Never Ever/GOT7
14:37:33哼情歌/謝和弦/徐佳瑩
14:46:42電影/詹森淮
14:50:57日光戀人/許哲珮
14:57:01貓中毒/手越增田
15:04:14風風雨雨這多年/洪敬堯
15:08:42Warwick Avenue/Duffy
15:12:21老友記/李榮浩
15:20:06假如瞳孔有濾鏡/炎亞綸
15:23:19With Love/Hilary Duff
15:26:13渴了/張惠妹
15:32:40請你不要在這鬼叫/蔣卓嘉
15:37:02伯樂/林宥嘉
15:41:29You Are My Everything/Gummy
15:47:01寫一首歌/蛋堡/方大同
15:50:28抱抱/榕幫
15:54:13True Love/P!nk
16:03:56你知不知道/張學友
16:08:02好好/李宣榕
16:11:36From The Day/I Am They
16:16:50無所謂/5566
16:20:55Nobody Else/Backstreet Boys
16:24:25你要不要先回家/吳映潔
16:29:09猜心/方炯鑌
16:34:21為了我道別/DIA
16:40:32態度/1976
16:47:22Save Your Tears/The Weeknd/Ariana Granda
16:50:45糖衣/Matzka/Karencic
16:53:50穿越時空愛上你/自由發揮
臉 兒 紅 都 是 為了你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道貌岸然的人能有多令人噁心?】
這標題下得有點激烈,不過契訶夫的這篇〈歌女〉,情節的確滿讓人生氣的。
原先看似可憐的元配,在作家的筆下,很快敗光讀者開頭的一點同情心,越往後就越是暴露那貪得無厭(還要裝被害者)的嘴臉。至於男主沒啥好說,從頭到尾都是個人渣。
來看看契訶夫這部頗諷諭的短篇小說吧。
-
歌女 / 契訶夫
當年,她比現在更為年輕漂亮,歌喉也更為動聽。有一天,在她別墅的樓座裡,坐著尼古拉·彼得羅維奇·科爾巴科夫,她的追求者。天氣悶熱難耐。科爾巴科夫剛吃完午飯,喝了一大瓶劣質葡萄酒,感到心緒不佳,渾身不舒服。兩人都覺得無聊,只等暑氣消退,好出外散步。
前廳裡突然意外地響起了門鈴聲。沒穿外衣的科爾巴科夫一躍而起,疑問地望著帕莎。
「大概是郵差,也可能是朋友。」帕莎說道。
科爾巴科夫從來不迴避帕莎的朋友和郵差,但這一次為了防備萬一,他還是抱起一堆自己的衣服,走到隔壁房間裡去了。帕莎跑去開門。讓她大吃一驚的是,門口站著的既不是郵差,也不是朋友,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士。那人年輕漂亮,衣著考究,從各方面看來,是一位高貴的太太。
陌生女人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像剛剛爬完一道高高的樓梯。
「請問您有什麼事?」帕莎問道。
太太沒有立即回答。她朝前邁了一步,慢慢地打量著房間,然後坐下來,一副累得站不住、又像有病的樣子。她一直努動著蒼白的嘴唇,想說點什麼。
「我的丈夫在你這兒嗎?」她終於問道,抬起一雙哭紅了的大眼睛瞧著帕莎。
「什麼丈夫?」帕莎小聲說,她嚇得手腳都冰涼了,「什麼丈夫?」她又說一遍,開始發抖。
「我的丈夫,尼古拉·彼得羅維奇·科爾巴科夫。」
「不……沒有……太太……我……我不認識您的丈夫。」
一分鐘默默地過去了。陌生女人幾次用手絹擦她蒼白的嘴唇,不時屏住呼吸以克制內心的顫慄,帕莎則呆若木雞地站在她面前,困惑地、恐懼地望著她。
「那麼你是說,他不在這兒?」太太已經用平靜的聲音問,不知怎麼還古怪地微微一笑。
「我……我不知道您問的是誰。」
「你卑鄙、下流、可惡……」陌生女人一口氣說下來,帶著仇恨和厭惡的神氣打量著帕莎。「是的,是的……你卑鄙。我非常非常高興,我總算當面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帕莎感到,她一定給這位一身黑衣、眼神憤怒、手指又白又細的太太留下某種下流而醜陋的印象,她不由得為自己胖胖的紅臉蛋、鼻上的雀斑和額上一絡怎麼也梳不上去的瀏海而感到害臊。她覺得,如果她長得瘦一些,不塗脂抹粉,不留瀏海,那麼她還可以隱瞞她那並不高貴的身份,她站在這個陌生而神秘的女人面前也就不至於那麼恐慌和羞愧了。
「我丈夫在哪兒?」太太接著說,「不過,他在不在這裡我也無所謂,可是我必須告訴你,他盜用公款的事已經敗露,到處都在尋找尼古拉·彼得羅維奇……他們要逮捕他。瞧你幹了什麼好事!」
太太站起來,激動萬分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帕莎望著她,整個人都嚇懵了。
「今天就要來抓他、逮捕他,」太太說到這裡抽泣起來,在這聲抽泣中可以聽出她的屈辱和懊喪。「我知道,是誰把他弄到了這般可怕的境地!卑鄙、下賤的東西!可憎的出賣皮肉的蕩婦(太太厭惡得皺起鼻子,撇著嘴唇)。我軟弱無能……你聽著,下賤的女人!……我軟弱無能,你比我強,但是有人會出來保護我和我的孩子們!上帝什麼都看得見!他是公道的!上帝會為我的每一滴眼淚、為我所有的不眠之夜懲罰你!總有一天你會記起我這番話的。」
又是一陣沉默。太太繼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絞著手,而帕莎依舊呆呆地困惑地望著她,不明她的來意,等著她做出可怕的舉動來。
「我,太太,我什麼也不知道!」她說完突然哭起來。
「你撒謊!」太太高聲訓斥,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我什麼都清楚!我早知道你了!我還知道,這個月他天天在你這裡鬼混!」
「是的。那又怎麼樣?那也沒有辦法。我這裡經常有許多客人,不過我從來不強迫任何人。來不來隨各人的便。」
「我告訴你,他盜用公款的事已經敗露!他利用職務之便侵吞了公款!為了你這種……為了你,他不惜去犯罪。聽著,」太太在帕莎面前站住,用堅決的語氣說,「你們這種人不可能有什麼原則,你們活著就是為了作惡,這就是你們的目的。但也不能認為,你已經墮落得根深,你身上就沒有留下一絲一毫人的感情!他有妻子,兒女……一旦他判了罪,被送去流放,那我和我的孩子們就要活活餓死……你要明白這一點!不過眼前還有辦法救他,救我和孩子們免得受窮和丟臉。如果我今天能送去九百盧布,他就平安無事了。只要九百盧布!」
「什麼九百盧布?」帕莎小聲問道,「我、我不明白……我可沒拿過……」
「我不是跟你討九百盧布……你沒有錢,再說我也不會要你的錢。我要的是東西……像你這種人,男人通常會送你們各種貴重物品的。你把我丈夫送的東西還我就是了!」
「太太,老爺他什麼東西也沒有送過我!」帕莎突然叫起來,開始明白她的來意了。
「那麼錢哪兒去了?他揮霍了自己的錢,我的錢,公家的錢……所有這些錢都上哪兒去了?聽著,我求你了。剛才我很氣憤,對你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你一定恨我,這我知道,可是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同情心,那就請你設身處地為我想一想!我懇求你把東西還我!」
「哼……」帕莎說著,聳聳肩膀,「我倒樂意這樣做,可是,我若說謊讓上帝懲罰我,老爺他真的什麼東西也沒有給過我。請相信我的良心。不過,你是對的,」歌女慌張起來,「有一次,老爺他是給我帶來兩樣小玩意兒。好吧,您想要的話,我拿出來……」
帕莎拉開梳粧檯的一個小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空心的金鐲子和一隻成色不足的寶石小戒指。
「給您!」她說著,把這兩樣東西遞給客人。
太太霍地漲紅了臉,面部肌肉抽搐起來。她受到了侮辱。
「你給我的算什麼東西!」她說,「我不是來乞求施捨的,我是來討回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利用你的身份,榨乾了我的丈夫,榨乾了這個軟弱的人。星期四,我看到你和我丈夫在碼頭上,那天你戴著貴重的胸針和錫子。所以,你用不著在我面前裝扮成無辜的羔羊!我最後一次問你:東西給不給我!」
「您這人,說真的,多奇怪……」帕莎說著,開始生氣了,「我向您保證,除了這銅鐲和戒指,我從您的尼古拉·彼得羅維奇那裡沒有拿過任何東西。老爺他通常只給我帶點甜餡餅。」
「甜餡餅……」陌生女人冷笑說,「家裡的幾個孩子餓肚子,你這裡倒有甜餡餅!你是肯定不想退回東西了?」
不等回答,太太坐了下來,眼睛盯著一處地方,在想什麼心事。
「現在該怎麼辦?」她說道,「要是我弄不到這九百盧布,那他就完了,我和孩子們也完了。我該殺了這個壞女人,還是給她下跪呢?」
太太用手絹捂著臉,痛哭起來。
「我求你了!」她邊哭邊說,「是你害得我丈夫傾家蕩產,是你毀了他的前程,你救救他吧……你對他盡可以沒有一點同情心,可是孩子們,孩子們……孩子們有什麼過錯呀?」
帕莎一想到幾個小孩子站在大街上,餓得哇哇哭,她自己也大聲痛哭起來。
「太太,我能做些什麼呢?」她說,「您剛才說我是壞女人,害得尼古拉·彼得羅維奇傾家蕩產,可是我對您,就像面對真正的上帝一樣問心無愧……我向您保證,我沒有得到老爺他的一點好處……在我們這班歌女中,只有莫蒂一人有財主供養她,其餘的人都靠麵包勉勉強強過日子。尼古拉·彼得羅維奇是一位有教養、有禮貌的先生,所以我才接待他。我們不能不接待呀。」——
「我要東西!把東西還給我!我在哭……低三下四……好吧,我給你下跪!這樣行了吧?」
帕莎嚇得尖叫一聲,揮舞著雙手。她感到,這個蒼白而美麗的太太,像在舞臺上演戲似的表演得十分出色,她出於驕傲,出於高貴的氣度,當真會給她下跪,以便抬高自己而貶低歌女。
「好,我給你東西就是!」帕莎擦著眼睛,忙亂起來,「好吧。不過東西不是尼古拉·彼得羅維奇的……東西是別的客人送我的。就按你的意思辦,太太……」
帕莎拉出五斗櫃上面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枚鑽石胸針,一串珊瑚,幾枚金戒指,一個金鐲子,把這些東西部交給了那位太太。
「您要的話,都拿去吧,只是我沒有得著你丈夫的任何好處。拿走吧,您發財去吧!」帕莎繼續說道,陌生女人威脅要給她下跪,這使她感到莫大的侮辱,「既然您出身高貴……又是他的合法妻子,那就該讓他時時刻刻守著您。是這樣。我可沒有招引他來,是他自己來的……」
太太淚眼模糊地瞧著給她的東西,說道。
「這不是全部……這些東西值不了五百盧布!」
帕莎衝動地又從五斗櫃裡扔出一塊金錶、一個煙盒;幾顆金鈕扣,攤開雙手說:「這下我什麼也不剩了……您來搜吧!」
來客嘆了一口氣,用顫抖的手把東西包在手絹裡,一句話沒說,甚至沒點一下頭,走了出去。
隔壁的房門打開了,科爾巴科夫走了進來。他臉色蒼白,神經質地晃著腦袋,像是剛剛喝了一杯苦藥,他的眼睛裡閃著淚光。
「您到底給過我什麼東西?」帕莎沖著他責問,「我請問,什麼時候給的?」
「東西……東西不東西的不重要,」科爾巴科夫說著又晃一下腦袋,「我的上帝!她在你面前痛哭流涕,低三下四……」
「我要問您:您到底給過我什麼東西啦?」帕莎大聲嚷道。
「我的上帝,她高貴、驕傲、純潔……她竟想下跪求……求你這種娼婦!唉,是我把她逼到了這一步,都是我的罪過!」
他抱住頭呻吟著說:「不!我永遠不能原諒自己的行為!永遠不能原諒!你離我遠點……賤貨!」他厭惡地大聲喝道,急忙從帕莎身旁往後退,用顫抖的手推開她。「她竟想下跪……求誰?求你!啊,我的上帝!」
他很快穿好衣服,厭惡地躲著帕莎,向大門跑去,走了。
帕莎躺下後開始放聲大哭。這時她已經心疼自己一時衝動交出去的東西,感到一肚子的委屈。她回憶起三年前有個商人無緣無故就把自己打了一頓,想到這裡,她哭得更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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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s.1
你是我的剋星 我被你綁住 愛的現行犯 你將我逮捕
不會太倉促 我的招數 要為了你築出路 全神貫注 我的態度 換了談吐 心動的我讓你呆住
愛的鏡頭沒有國防布 他們都在看我多盲目 深怕我行動慢了半步
耶~愛的宣言我急著將它頒布 為了你我不再輕浮 要戒檳榔不喊辛苦 你的心由我來進駐 你是否看見滿滿的音符 that right
ON AIR 的是愛情的電台 LOVE 準備ONLINE
副歌:
眼神 不要太朦朧 夜深 擁你入懷中 天空 畫了道彩虹 像是溜滑梯 滑入了你的心中
YES BABY I LOVE U OH WHEN I Hold in U I Wanna close to U 才不怕被關注
YES BABY I LOVE U OH WHEN I Hold in U I Wanna close to U 我甘願任你擺佈
vers.2
你沒聽錯 進入我的FLOW 想要跟你在沙灘看星空 你是我的聽眾 接受 期待每一次的蟹逅
你是王牌MODEL 我是饒舌歌手 我用這一首歌打開你內心的窗口 雙手 張開 替你擋著風 慷慨 王國 你是皇后
他們都說JV超人氣 但我想你在夜深人靜 自己告訴自己要冷靜 我遲早讓你變我的人妻
跟著我的旋律哼 JUST LIKE THIS 射中你紅心 我從來不會MISS 期待你在睡前能給我一個KISS 對著你的鏡頭SAY 起司
vers.3
(OH GIVE ME MORE GIVE ME MORE 我快要lost control HERE WE GO HERE WE GO MOVING TO THE Rainbow )X2
這是這是我的COMBO 我是蜘蛛人抓到不放手 放鬆 跟著我飛 你在前面跑我跟著追
犯規 是你的笑臉 總是在我的夢裡徘迴 盤旋 的蝴蝶 靜靜在我們之間觸電
VERS.4
你閃爍的瞳孔 就好像水龍頭 我情有獨鍾你的秀髮看起來烏溜溜
你害羞的臉龐 就像顆熟透的蘋果 這蘋果 咬一口 世界停止了轉動
請你留意 停看聽 這段愛情不去分高低 夜空流星 悄悄的劃過天際
請你留意 停看聽 這段感情不會是兒戲 流言蜚語 化成空氣中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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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 我不會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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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妳是上帝給的奇蹟
讓我保護妳 做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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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任性你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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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
為了討妳開心 不苟言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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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妳答應 讓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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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膝下有黃金 為了妳 黃金獵犬也來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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